专题03：文学类文本阅读
【2019年高考考试】
1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新课标Ⅰ卷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7~9题。
理 水（节选） 鲁 迅
当两位大员回到京都的时候，别的考察员也大概陆续回来了，只有禹还在外。他们在家休息了几天，水利局的同事们就在局里大排筵宴，替他们接风。这一纯真无邪是车水马龙，不到黄昏时候，主客就全都到齐了，院子里却已经点起庭燎来，鼎中的牛肉香，一直透到门外虎贲的鼻子跟前，大伙就一齐咽口水。酒过三巡，大员们就讲了一些水乡沿途的风景，芦花似雪，泥水如金，黄鳝膏腴，青苔滑溜……等等。微醺之后，才取出大伙采集了来的民食来，都装着细巧的木匣子，盖上写着文字，有些是伏羲八卦体，有些是仓颉鬼哭体，大伙就先来赏鉴这类字，争论得几乎打架之后，才决定以写着“国泰民安”的一块为第一，由于不但文字质朴难识，有上古淳厚之风，而且立言也非常得体，可以宣付史馆的。
局外面也起了一阵喧嚷。一群乞丐似的大汉，面目黧黑，衣服破旧，竟冲破了断绝交通的界线，闯到局里来了。卫兵们大喝一声，连忙左右交叉了明晃晃的戈，挡住他们的去路。
“什么？——看清楚！”当头是一条瘦长的莽汉，粗手粗脚的，怔了一下，大声说。
卫兵们在昏黄中定睛一看，就恭恭敬敬的立正，举戈，放他们进来了。
局里的大厅上发生了扰乱。大伙一望见一群莽汉们奔来，纷纷都想躲避，但看不见耀眼的兵器，就又硬着头皮，定睛去看。头一个虽然面貌黑瘦，但从神情上，也就认识他正是禹；其余的自然是他的随员。
这一吓，把大伙的酒意都吓退了，沙沙的一阵衣裳声，立刻都退在下面。禹便一径跨到席上，并不屈膝而坐，却伸开了两脚，把大脚底对着大员们，又不穿袜子，满脚底都是栗子普通的老茧。随员们就分坐在他的左右。
“大人是今天回京的？”一位大胆的属员，膝行而前了一点，恭敬的问。
“你们坐近一点来！”禹不答他的询问，只对大伙说。“查的如何？”
大员们一面膝行而前，一面你看我，我看你，列坐在残筵的下面，看见咬过的松皮饼和啃光的牛骨头。很不自在——却又不敢叫膳夫来收去。
“禀大人，”一位大员终于说。“倒还像个样子——印象甚佳。松皮水草，出产不少；饮料呢，那可丰富得非常。百姓都非常老实，他们是过惯了的。”
“卑职可是已经拟好了募捐的计划，”又一位大员说。“筹备开一个奇异食品展览会，另请女隗小姐来做时装表演，来看的可以多一点。”
“这非常不错。”禹说着，向他弯一弯腰。
“不过第一重要的是赶快派一批大木筏去，把学者们接上高原来。”第三位大员说，“学者们有一个公呈在这里，他们以为文化是一国的命脉，学者是文化的灵魂，只须文化存在，华夏也就存在，别的所有，倒还在第二……”
“他们以为华夏的人口太多了，”第一位大员道，“降低一些倒也是致太平之道。况且那些不过是愚民，那喜怒哀乐，也决没智者所推想的那样精微的。……”
“放他妈的屁！”禹心里想，但嘴上却大声的说道：“我经过查考，了解先前的办法：‘湮’，确是错误了。将来应该用‘导’！不了解诸位的建议如何？”
静得仿佛坟山；大员们的脸上也显出死色，很多人还感觉自己生了病，明天恐怕要请病假了。
“这是蚩尤的法子！”一个勇敢的年轻人官员悄悄的愤激着。
“卑职的愚见，窃以为大人是好像应该收回成命的。”一位白须白发的大员，这个时候感觉天下兴亡，系在他的嘴上了，便把心一横，置死生于度外，坚决的抗议道：“湮是老大人的成法。‘三年无改于父之道，可谓孝矣。’——老大人升天还不到三年。”
禹一声也不响。
“况且老大人化过多少心力呢。借了上帝的息壤，来湮洪水，虽然触了上帝的恼怒，洪水的深度可也浅了一点了。这好像还是照例的治下去。”另一位花白须发的大员说，他是禹的母舅的干儿子。
禹一声也不响。
“我看大人还不如‘干父之蛊’，”一位胖大官员看得禹不作声，以为他就要折服了，便带些轻薄的大声说，不过脸上还流出着一层油汗。“照着家法，挽回家声。大人大约未必了解大家在如何讲说老大人罢……”
“要而言之，‘湮’是世界上已有定评的好法子，”白须发的老官恐怕胖子闹出岔子来，就抢着说道。“别的种种，所谓‘摩登’者也，昔者蚩尤氏就坏在这一点上。”
禹微微一笑：“我了解的。有人说我的父亲变了黄熊，也有人说他变了三足鳖，也有人说我在求名，图利。说就是了。我要说的是我查了山泽的情形，征了百姓的建议，已经看透实情，打定主意，无论怎么样，非‘导’不可！这类同事，也都和我赞同的。”
他举手向两旁一指。白须发的，花须发的，菜鸟脸的，胖而流着油汗的，胖而不流油汗的官员们，跟着他的指头看过去，只见一排黑瘦的乞丐似的东西，不动，不言，不笑，像铁铸的一样。
（有删改）
7．下列对本文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剖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．第一段中，洪灾中的民间疾苦被筵宴上大啖酒肉的大员们转化为“水乡沿途的风景”等谈资，这不止是讽刺，更表达了忧愤。
B．鲁迅善以细节传神，文中写胖大官员脸上“流出着一层油汗”，与写祥林嫂“眼珠间或一轮”一样，都是以外在细节刻画人物内在特点。
C．针对禹提出的“导”的治水办法，众大员软硬兼施，口口声声“老大人”，是以所谓“孝”给禹施压，实质上还是反对禹的变革。
D．文中有意用“水利局”“时装表演”“摩登”等现代词汇，以游戏笔墨颠覆了“大禹治水”的严肃性与真实性，从而传达出历史的虚无感。
8．鲁迅说：“大家从古以来，就有埋头苦干的人，有拼命硬干的人，有为民请命的人，有舍身求法的人，……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”请谈谈本文是怎么样具体塑造如此的“中国的脊梁”的。（6分）
9．《理水》是鲁迅小说集《故事新编》中的一篇，请从“故事”与“新编”的角度简析本文的基本特点。（6分）
2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新课标Ⅱ卷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7～9题。
小步舞 [法]莫泊桑
大灾大难不会使我悲伤，我亲眼目睹过战争，人类的残酷暴行令大家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呐喊，但绝不会令大家像看到某些叫人感伤的小事那样背上起鸡皮疙瘩，有那样两三件事到今天明确地呈目前我眼前，它们像针扎似的，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又细又长的创伤，我就给你讲讲其中的一件吧。
那时我还年轻，有点多愁善感，不太喜欢喧闹。我最喜欢的享受之一，就是早上一个人一人在卢森堡公园的苗圃里散步。
这是一座好像让人遗忘的上个世纪的花园，一座像老妇人的温顺微笑一样依旧漂亮的花园，绿篱隔出一条条狭窄、规整的小径，看上去很幽静。在这迷人的小树林里，有一个角落完全被蜜蜂占据。他们的小窝坐落在木板上，朝着太阳大开顶针大的小门。走在小路上，随时都能看到嗡嗡叫的金黄色的蜜蜂，它们是这片和平地带真的的主人，清幽小径上真的的漫步者。
我不久就发现，常常到这里来的不止我一人，我有时也会迎面遇上一个小老头儿。
他穿一双带银扣的皮鞋、一条带遮门襟的短套裤和一件棕褐色的长礼服，戴一顶肠绒毛宽檐的怪诞的灰礼帽，想来是太古年代的古董。
他长得非常瘦，几乎是皮包骨头，；他爱做鬼脸，也常常微笑。他手里一直拿着一根金镶头的华丽的手杖，这手杖对他来讲肯定有着某种不同一般的纪念意义。
这老人起初让我感到怪怪的，后来却引起我莫大的兴趣。
一个早晨，他以为周围没人，便做起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来：先是几个小步跳跃，继而行了个屈膝礼，接着用他那细长的腿来了个还算利落的击脚跳，然后开始高雅的旋转，把他那木偶似的身体扭来绞去，动人而又可笑地向空中频频点头致意，他是在跳舞呀！
跳完舞，他又继续散起步来。
我注意到，他天天上午都要重复一遍这套动作。
我想和他谈一谈，于是有一天，再向他致礼将来，我开口说：
“今每天气真好啊，先生。”
他也鞠了个躬：
“是呀，先生，真是和以前的天气一样。”
一个星期将来，大家已经成了朋友，我也了解了他的身世。在国王路易十五年代，他曾是歌剧院的舞蹈教师。他那根好看的手杖就是德•克莱蒙伯爵送的一件礼物。一跟他说起舞蹈，他就絮叨个没完没了。
有一天，他非常知心地跟我说：
“先生，我的老婆叫拉·卡斯特利。假如你乐意，我可以介绍你认识她，不过她要到下午才上这儿来。这个花园，就是大家的欢乐，大家的生命，过去给大家留下的只有这个了，假如没它，大家简直就不可以再活下去。我老婆和我，大家整个下午都是在这儿过的。只不过我上午就来，由于我起得早。”
我一吃完上午饭就立刻回到公园，不一会儿，我就远远望见我的朋友，彬彬有礼地让一位穿黑衣服的矮小的老妇人挽着胳膊。她就是拉•卡斯特利，过去深受那整个风流年代溺爱的伟大舞蹈家。
大家在一张石头长凳上坐下，那是5月。阵阵花香在洁净的小径上飘溢；温暖的太阳透过树叶在大家身上洒下大片大片的亮光。拉•卡斯特利的黑色连衣裙仿佛整个儿浸润在春晖里。
“请你给我讲解一下，小步舞是什么问题，怎么样？”我对老舞蹈师说。
他意料之外地打了个哆嗦。
“先生，它是舞蹈中的皇后，王后们的舞蹈。你懂吗？自从没了国王，也就没了小步舞。”
他开始用夸张的文体发表起对小步舞的赞词来。可惜我一点也没听懂。
忽然，他朝一直维持沉默和严肃的老伴转过身去：
“艾丽丝，让大家跳给这位看看什么是小步舞，你乐意吗？”
于是我看见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。
他们时而前进，时而后退，像孩子似的装腔作势，弯腰施礼，活像两个跳舞的小木偶，只不过驱动这对木偶的机械，已经有点儿损害了。
我看着他们，一股很难言表的感伤激动着我的灵魂。我仿佛看到一次既可悲又可笑的幽灵现身，看到一个年代已经过时的幻影。
他们忽然停了下来，面对面伫立了几秒钟，突然出人意料地相拥着哭起来。
三天将来，我动身去外省了。我从此再也没见到过他们。当我两年后重返巴黎的时候，那片苗圃已被铲平。没了心爱的过去年代的花园，没它旧时的气息和小树林的通幽曲径，他们如何了呢？
对他们的回忆一直萦绕着我，像一道伤痕留在我的心头。
（张英伦译，有删改）
7．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剖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．“我”初见老舞蹈师时见他拿着一根手杖，后来得知这是德·克莱蒙伯爵送给他的一件礼物，二者不只前后照应，也暗示着人世的沧桑。
B．老舞蹈师在一个早晨，“以为周围无人，便做起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来”，他之所以避开其他人，是由于他出身高贵、性情高傲、孤芳自赏。
C．老舞蹈师夫妇跳完小步舞之后，“突然出人意料地相拥着哭起来”，这种失态其实是一种宣泄，说明当时他们的内心压抑痛苦。
D．小说重视从小事中感受大年代，虽然“我”与老舞蹈师夫妇的相遇相识十分平时，但偶尔提到的“国王路易十五年代”，却使一般故事有了历史感。
8．请以老舞蹈师形象为例，谈谈小说塑造人物形象时运用了什么表现手法。（6分）
9．小说中的卢森堡公园苗圃在情节进步中有要紧用途，这种用途体目前那几个方面？请结合作品简要剖析。（6分）
3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新课标Ⅲ卷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7～9题。
到梨花屯去 何士光
这故事开场时是颇为平淡的，只不过后来，马车快要进梨花屯，而两个乘客也沉默时，回过头来看一看，兴许才有一点故事的意味……
一辆马车从白杨坝出来，车夫是个老人家。在一座石桥旁，他把一个中年人让到车上来。看得出，这是位下乡干部。
天色好晴朗。水田还没栽上秧子，但包谷已长得十分青葱，初夏的山野，透露着旺盛的生命力，叫人沉醉不已。碎石的马路拐弯了，爬坡了，又拐弯了，又爬坡了。不时有布谷在啼叫，车上的人好像打起盹来了。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，马车停住。打盹的干部猛地抬头，看见有人正上到车上来。
“啊，谢主任？”来人犹豫地打招呼，好像有的意料之外。
“是……老赵同志？”谢主任嗫嚅了一下，也有的忽然。
车抖了一下，从横过路面的小小水沟上驶过。
谢主任把烟掏出来，递一支给老赵：“去梨花屯？”语气中有和解的意味。
老赵小心地回答：“是。”
“去包队吗？
“是。胜利大队。”
“我也是！”谢主任和蔼地笑起来，“大家都是十回下乡九回在，老走梨花这一方！
笑颜使氛围松动起来。三只白鹤高高飞过，不慌不忙扇动着长长的翅膀，在蓝天里看上去又白又亮……
“老赵，”谢主任开诚布公地谈起来，“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呢！为七六年秋季在梨花挖那条沟，你怕还对我有的建议呐！
“谢主任，你说到哪儿去了！”
“实事求是嘛！当时我是工作队的负责人，瞎指挥是我搞的，该由我负责！有人把责任归到你头上，当然不应当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也明知那条沟不该挖，一气就占了四十亩良田。但当时压カ大啊；上边决定要挖，社员不认可挖，是我硬表了态：我叫挖的，我负责！”
“这种表态，”老赵想了一想，“我也表过……”
“那是由于我先表嘛！”谢主任接过话头，“老赵，去年报上有篇报道，你读过没？”
“哪一篇？”
“谈得真好！”谢主任不胜感慨地说，“是基层干部座谈。总结说：上面是‘嘴巴硬’，基层干部是‘肩膀硬’！基层干部负责任。像是报道的安徽……”
路转了一个大弯一一在一座杉树土岗前仿佛到了尽头，接着又一下子在马车前重新展示出来，一直延伸到老远的山垭口…
“正是如此嘛！”谢主任点头，“那条沟，责任由我负！”
“我也有责任！那是分派给我的任务。假如不是我催得紧，态度那样硬，可能就挖不成！责任归我负！”
双方都有诚恳的态度，氛围十分亲切了，甚至到了甜蜜的地步。
路旁出现了一条水沟，水欢快地流淌着，发出叫人喜悦的响声……
他们无拘无束地谈下去了。谈形势，谈这次去梨花屯纠正“定产到组”中出现的种种偏差，等等。后来，拉起家常来了……
越近梨花屯，地势就越平坦，心里也越舒畅。忽然，谢主任拍了拍赶车老汉的肩膀：“停一停！”
老人家把缰收住了。
“两年多没到梨花，看看那条沟如何了！”
坝子上水田一块接着一块，已经犁过了。携带铧印的泥土静静地横陈着，吸收着阳光，像刚切开的梨子一样新鲜，透着沁人心脾的气息……
看不见那条沟。
谢主任问车夫：“老同志，那条沟是否在这一带？”
“咹？”老人家听不清。
老赵大声说：“沟——挖过一条沟啊！”
“嗯，”老人家听懂了，点点头，“是挖过一条沟。唔，大前年的事喽，立冬后开挖的。分给大家六个生产队，每一个劳力摊一截。我都有一截呢！顶上头一段，是红星队……”
看来老人家说起话来是絮絮不休的。老赵终于打断了他：“目前沟在哪儿？”
“哪儿？”老人家摇着头，“后来填了嘛，去年，开春过后……”
谢主任问：“什么喊填的？”
“什么？”老人家认真地想了一回，“没什么。是大家六个队的人商量的。总不收获让它摆在那里，沟不沟坎不坎的！唔，先是抬那些石头。论挑抬活路，这一带的人都是好手，肩膀最硬……”
像大家在乡下会碰到的很多老人家一样，这位老人也有着对往事的惊人记忆。或许平常不大有机会说话，一旦有人听，他们就会把点点滴滴说得详详细细，有几分像自言自语，牵连不断地说下去。说下去，平平静静的，像是在叙述其他人的而不是自己的事情，多少波澜都化为了涓涓细流，想当初虽未必这样简单，而今却尽掩在老人家略带沙哑的嗓音里了。
后来，老赵提醒他：“老人家，大家走吧！”
老赵的声意，柔和得有的异样。而且不知为何，这将来不论是老赵还是谢主任，都没再说一句话。
啊，前面，杂树的碧绿和砖瓦的青灰看得见了。是的，梨花屯就要到了！
1979年5月（有删改）
7．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剖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．小说中的“包队”“定产到组”等词汇，与关于“安徽”的报道，都指向改革初期的现实，在今天又使小说具备记录历史的意味。
B．谢主任感慨报道中基层干部的“肩膀硬”，而赶车老人随后提及这一带做挑抬活路的农民们“肩膀最硬”，对谢主任予以嘲讽与回击。
C．小说前半部分描写了两个下乡干部逐步消除因挖沟曾产生的隔阂，后半部分转而描写赶车老人讲述填沟等往事，进一步深化了年代主题。
D．小说多次写到路，“拐弯”“爬坡”“重新展示”“愈加平坦”等，既是写实，又使最后一段自然地传达出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愿景。
8．小说中有多处景物描写，请剖析其功能。（6分）
9．两个乘客为何沉默？小说为何首尾均有这一细节？请结合全文剖析。（6分）
4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江苏卷】阅读下面的作品，完成12~14题。
表 妹
林斤澜
矮凳桥街背后是溪滩，那滩上铺满了大的碎石，开阔到叫人觉着是不毛之地。幸好有一条溪，时宽时窄，自由自在穿过石头滩，带来水草野树，带来生命的欢喜。
滩上走过来两个女性，一前一后，前边的挎着个竹篮子，简直有摇篮般大，里面是衣服，非常有点分量，一路拱着腰身，支撑着篮底。后边的女性空着两手，几次伸手前来帮忙，前边的不让。前边的女性看来四十往里，后边的四十以外。前边的女性不走现成的小路，从石头滩上斜插过去，走到一个石头圈起来的水潭边，把竹篮里的东西一下子控在水里，全身轻松了，透出来一口长气，看着后边的。后边的走不惯石头滩，盯着脚下，挑着下脚的地方。前边的说：
“这里比屋里清静，出来走走，说说话……再呢，我要把这类东西洗出来，也就不客气了。”
说着就蹲下来，抓过一团按在早铺平好了的石板上，拿起棒槌捶打起来，真是擦把汗的工夫也节省了。
看着后边的是客人，转着身于看这个新鲜的地方，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：
“水倒是清的，碧清的……树也阴凉……石头如果走惯了，也好走……”
“不好走，一到下雨天你走走看，只怕担断了脚筋。哪有你们城里的马路好走。”
“下雨天也洗衣服?”
“一下天呢，二十天呢。就是三十天不洗也不可以。嗐，目前一天是一天的事情，真是日日清，月月结。”
客人随即称赞：
“你真能干，三表妹，没想到你有这么大本事，每天洗这么多。”
主人微微笑着，手里捶捶打打，嘴里喜喜欢欢的：
事情多着呢。只有晚上吃顿热的，别的两顿都是做事马虎。本来还要带子，目前托给人家。不过洗完衣服，还要踏缝纫机。”
客人其实是个做活的能手，又做饭又带孩子又洗衣服如此的日子都过过。目前做客人看着人家做活，两只手就不了解放在哪儿好。把左手搭在树杈上，右手背在背后，都要用点力才在那里闲得住。不觉感慨起来：
“也难为你，也亏得是你，想想你在家的时候，比我还自在呢。”
主人放手棒槌，两手一刻不停地揉搓起来：
“做做也就习惯了。不过，真的，做惯了空起两只手来，反倒没地方好放。乡下地方，又没什么好玩的，不比城里。”
客人心里有的矛盾，就学点见去世面的派头，给人家看，也压压我们的烦恼：
“说的是，”右手愈加用力贴在后腰上，“空着两只手不也没地方放嘛。城里好玩是好玩，哪个还成天地玩呢。城里住长久了，一下乡，空气真就好，这个新鲜空气，千金难买。”
单夸空气，好比一个女孩没什么好夸的，单夸她的头发。主人插嘴问道：
“你那里薪资好好吧？”
提起薪资，客人是有优越感的，却偏偏埋怨道：
“饿不死吃不饱就是了，连奖金带零碎也有七八十块。”
“那是做多做少照样拿呀！”
“还吃着大锅饭。”
“不做不做也拿六七十吧？”
“铁饭碗！”
客人差不多叫出来，她得意。主人不住手地揉搓，也微微笑着。客人倒打起“抱不平”来：
“你好脾气，如果我，气也气去世了，做多做少什么也不拿。”
“大表姐，大家也搞承包了。大家家庭妇女洗衣店，给旅店洗床单，给工厂洗工作服都洗不过来。”
“那一个月能拿多少呢？”客人问得急点。
主人不忙正面回答，笑道：
“还要苦干个把月，洗衣机买是买来了，还没安装。等安装好了，有空闲多踏点缝纫机，还可以翻一番呢！”
“翻一番是多少？”客人急得不了解转弯。主人停止揉搓，去抓棒槌，这功夫，伸了伸两个手指头。
客人的脑筋飞快转动：这两个手指头当然不会是二十，那样是二百……听着都吓得心跳，那顶哪一级干部了？厂长？……回过头来讲道：
“还是你们不封顶好，多劳多得嘛。”
“不过也不保底呀，不要计划懒懒散散混日子。”
客人两步扑过来，蹲下来抓过一堆衣服，主人不让，客人已经揉搓起来了，一边说：
“懒懒散散，两只手一懒，骨头都要散……乡下地方比城里好，空气第一新鲜，水也碧清……三表妹，等你大侄女中学一毕业，叫她顶替我上班，我就退下来……我到乡下来享几年福，你看如何？”
（选自《10月》1984年第6期，有删改）
12． 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赏析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？
A．小说开头的景物描写，以自由流动的溪水所带来的“水草野树”以级“生命的欢喜”，暗示着农村的新气象。
B．小说中“一路拱着腰身”等动作描写，与“真是日日清，月月结”等语言描写，为下文表妹承包洗衣服这件事做了铺垫。
C．表姐两次提到乡下空气“新鲜”，首次是出于客套，第二次提到时，表姐对农村的好已有了更多领会。
D．表妹说的“不要计划懒懒散散混日子”，既表达了自己对生活的态度，也流露出对自己得不到休息的些许不满。
13． 请简要剖析表姐这一人物形象。（6分）
14． 小说刻画了两个人物，作者以“表妹”为题，表达了什么思想感情？（6分）
5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天津卷】阅读下面的文章，完成16~19题。
萨丽娃姐姐的春季 艾平
萨丽娃姐姐的春季在呼伦贝尔大草原。
冰雪将茫茫草原覆盖，仿佛一片亿万年的大水晶，分析了太阳的光谱，遍地熠熠生辉。这就是草原的春季，明亮，寒冷，空旷。呼伦贝尔草原不知“清明时节雨纷纷”“烟花3月下扬州”为什么物，沉寂始于10月、11月，延至次年的5月，直到了6月才肯葳蕤。
呼伦贝尔在北纬53度到北纬47度之间，几近冻土带，一__________你若细看草原上的那些芍药、萱草、百合、野玫瑰，就会发现它们都比中国大陆的相同种类开得弱小、开得简单；那些毛发一样附在原野上的草类，更是生得低矮硕壮，由于它们没时间拔高，需要快快成熟。乍暖还寒，草色遥看近却无，呼伦贝尔的春季在残雪中闪出，莞尔一笑，转瞬即逝。一夜南风，醒来时百草猛然长高了半尺，草原焕然碧透千里，如深深的海洋，波动在阳光下，泛起绸缎般的华丽。花朵们忙了一夜，终于捯饬一新，佩带着天上的彩霞和地上的雨露，跟着绿浪摇曳曼舞。游人醉入花丛，欢喜得忘乎所以，浪漫地比照远方的场景，直把这草原夏日叫做草原的春季。他们不曾体验，因此不懂，草原的春季是一场望眼欲穿的期盼，而最后叫你看到的却永远是结尾的那一瞬。
萨丽娃姐姐和大地一块记忆着春季。
草原的春季是妇女们含辛茹苦的季节。萨丽娃看见老祖母蹒跚在纷扬的春雪中，靴子艰难地从冰泥里拔出来，又踩下去，湿漉漉的蒙古袍大襟冻成硬邦邦的冰片，在冷风中咔咔作响；她看见太阳的手指伸过来，轻轻地梳拢老祖母的银发，落在那只暗红的珊瑚耳环上，老祖母汗水淋漓的脸颊，布满了岁月的光芒。小羊羔一直走在大野芳菲之前，一个接一个降生在冰碴密布的草地上，像洁白的云朵一样缭绕着老祖母“咩……咩……”嚷着饥饿。
百代千年，游牧人家在春天里探寻朝阳的地方接羔，一辈辈把长生天的教诲变成了不可更改的习惯，留在了老祖母的银发上。长生天不是传闻之中的老天爷，是万物存活的法则，是需要敬畏的大自然。4月接羔，羊羔吃着母乳等待青草，青草和它们的乳牙一块长出来，它们开始奔跑，从此变成了原野的孩子，栉风沐雨，爬冰卧雪，生命就如此周而复始，生生不息。
老祖母的腰是在春季累弯腰的，老祖母的劝奶歌是在春季里传给萨丽娃姐姐的。
“陶爱格……陶爱格……你的孩子在哭泣，你这当妈妈的给它吃奶吧……”老祖母的劝奶歌升起来，回响环绕，哀婉之中，天空附以和声，母体般的温暖笼罩草原，万物生灵的母性开始苏醒。母羊含泪站起身来，羊羔纷纷跪乳。饱食的羊羔肆意喧闹嬉戏，洁白的云朵在阳光里打滚儿，然后撒开四蹄奔跑，进入季节的深处。
每年10月之后，老祖母把种公羊放进母羊群，母羊怀胎六个月，到次年4月或者5月分娩，完成一个春季的轮回。那前一年的接下的羊羔，因为仅仅吃过一个夏季的青草，骨头还未坚硬，头上卷曲的绒毛里才露出细小的犄角。老祖母仍然叫它们羔子，风雪夜里把它们放进蒙古包庇护，为了它们暖和，半夜起来给炉子加牛粪。萨丽娃姐姐依偎在老祖母的怀里说，仿佛羔子是你的亲孙女。
后来，萨丽娃姐姐戴着老祖母的红珊瑚耳环离开了家。由于城里的暖气和热水，由于城里的漂亮和时髦。城里的楼房虽然非常舒适，可那是租来的，不是家。萨丽娃姐姐思念阿妈的奶茶、阿爸的手把肉，好想好想骑上骏马变成草原的风，好想好想放开嗓子变成蒙古包前奔流的河。萨丽娃姐姐总感觉老祖母的红珊瑚耳环会说话，一每天在她耳边说个不停，只不过那些古老的话，就像飞来飞去的鸟，有点听不懂，想留也留不下。
萨丽娃姐姐终于回到了日夜思念的故乡。
枕着幽幽的草香，她看见了逝去已久的老祖母，听清了老祖母在她耳边说的话——河冰不开，天鹅不来；骏马绕不过暴风雪，大雁甩不掉我们的影子……冬长夏短，哪个也逆不过长生天的规矩……
萨丽娃姐姐站在草原的春季里，伸出一双手，这手洁白细腻；她轻轻托出一只小羊羔，把母羊掉落的子宫慢慢送回腹腔内，这双手浸染上羊水和血液，开始在寒风中皴裂，慢慢地，长生天的怀抱里回来了一个顺其自然劳作的人；当这双手终于被牛奶和油脂润透，不再畏惧风霜雨雪的时候，萨丽娃姐姐的牧场已经远近闻名。她供应的羊，是实实在在吃过三次夏牧草、长了六个牙的肥腴的羊。萨丽娃姐姐有了我们的广告词——养最有品质的羊。
大家看见她家的牧场上盖起了铝合金的接羔棚圈，看到她家蒙古包后面停放着现代化的打草机，看到她家草场的高坡上安装着一排排太阳能蓄电池。萨丽娃姐姐的故事像珍珠那般滚动在草原上，大家传闻着她那有品质的羊卖出了好价格。当家家户户都像萨丽娃姐姐那样牧养有品质的羊，萨丽娃姐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，她终于把草原的春季从2月找了回来。
春季依旧晚晚地来，快快地走，却把期望和富足留在了呼伦贝尔草原上。萨丽娃姐姐唱的劝奶歌是老祖母在春季里传下来的，草原人那如云的羊群和飞驰的骏马是春季赐予的。萨丽娃姐姐了解这一点，在这个古老而崭新的年代里成为聪明智慧的人。
萨丽娃姐姐的春季在呼伦贝尔草原上。
（选自2016年4月1日《文汇报》，有删改）
16．下列对文章的理解与剖析，不适合的两项是（4分）（ ）
A．“草原的春季”贯穿全文，把呼伦贝尔大草原独特的风光和萨丽娃姐姐的故事有机串连，是全文的线索。
B．呼伦贝尔草原春季短暂，气候寒冷，条件艰苦，因此萨丽娃姐姐去了城里，这说明她对草原的情感与老祖母完全不同。
C．萨丽娃姐姐是草原新一代牧民的代表，她用我们的聪明智慧，借用现代科技，把草原的花期提前到2月。
D．作者在记叙萨丽娃姐姐艰苦创业，带领其他牧民走上致富的道路的同时，赞美了新年代给草原带来的新面貌、新气象、新期望。
E．作者运用多种修辞手法，生动描摹了大草原上生生不息的物与人；引用民歌民谚为文章增添了浓郁的民族风情。
17．请赏析文中画线句子。（5分）
18．文中的老祖母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？你觉得这一形象对萨丽娃有哪些影响？（6分）
19．文章的标题具备多重意境，请结合全文加以剖析。（6分）
6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北京卷】阅读下面的作品，完成17~21题。
北京的“大”与“深”
以外地人前后居京近二十年，感触最深的，是北京的大。每次出差回来，无论出北京站奔长安街，还是乘车过机场路，都会顿觉呼吸顺畅。“顺畅”本应是空间印象，却由复杂的文化感受作了底子。日本鹤见祐辅有一篇《北京的魔力》，其中说，如果是旅游者于“看过雄浑的都市和皇城之后”，去“凝视那生息于此的几百万北京人的生活与感情”，会由中国人的生活之中，发现“日本人所很难企及的‘大’和‘深’在”。
外国观光客怎么样感觉北京姑置不论，来自人口稠密的江南城镇而又略具历史常识的本国旅游者，他们所感到的北京的大，多少应当由元明清三代帝都的那种皇城气象而来。初进北京，你会感觉马路广场无不大，甚至感到过于空阔，大而无当，大得近于浪费。由天安门下穿过故宫，则像是走过了极长的一段历史。于是你又由“大”中感到了“深”。
久住北京，已习惯于其阔大，所感的大，也日渐地偏于“内在”。好像是汪曾祺吧，于香港街头见老人提鸟笼，竟有点神思恍惚，因这种情景像是只宜在北京见到。无论世事有什么样的变幻，护城河边，元大都的土城一带，大小公园里，以至闹市区马路边人行道上，都会有老人提着鸟笼悠悠然而过，并无寂寞之色，倒是常有自得其乐的安详宁静。老派北京人即以这安详宁静的神情风度，与北京的“大”和谐。
大，即能包容。也因大，无所损益，也就不在细小处计较。北京的大，北京人的大方，多少应缘于此的吧。跻身学界，对于北京城中学界这一角的大，更有会心。北京学界的大，也不仅因了能作大题目大文章发大议论，凭着“中心”的优势而着眼处大，人才汇集而气象阔大，更因其富于包容，较之别处更能接纳后进。哲学家任继愈写北大的大，引蔡元培语“大学者，囊括大典，网罗众家之学府也”，说“北大的‘大’，不是校舍恢宏，而是学术气度广大”。北大的大，也因北京的大。当年蔡元培先生的治校原则，可能最能代表北京的一种文化精神。
至于其“深”，天然的是一种内在境界，非拥有相应的常识并有领会时的细心，即不可以领略。天下的帝都，大致都在形胜之地。龚自珍写京畿一带的形势，说“畿辅千山互长雄，太行一臂怒趋东”；还说“太行一脉走蝹蜿，莽莽畿西虎气蹲”。见惯了大山巨岭，会以为如北京西山者不便名“山”，但这一带山却给京城气象平添了森严。居住城中，瓦舍明窗，但见“西山有时渺然隔云汉外，有时苍然堕几榻前”。于薄幕时分，华灯初上，独立苍茫，遥望远山，是不可以不有世事沧桑之感的。即便你无意于作悠远之想，走在马路上，时见飞檐雕梁的楼宇、红漆金钉的大门，也会不期然地想到古城所拥有些历史纵深。
直到此时，你还未走进胡同，看那些个精致的四合院和拥塞不堪的大小杂院。胡同人家是北京文化的保存者。四合院是一种生活境界，有形呈现的生活境界，生动地展示着北京民的安分、平和，彼此间的有限依存和有节制的呼应。老舍《四世同堂》中的英国人表述其
对中国式家庭关系层次的印象：“在这奇怪的一家子里，好像每一个人都忠于他的年代，同时又不激烈的拒绝其他人的年代,，他们把不一样的年代糅到了一块，像用很多味药揉成的一个药丸似的。他们都顺从着历史，同时又好像抗拒着历史。他们各有各的文化，而又彼此宽容，彼此体谅，他们都往前走又像都往后退。”这种关系结构，推而广之即至街坊、邻里。“四世同堂”是胡同里老辈人的理想，包括其中的“和合”也被用以架构胡同秩序。厚积于北京的胡同、四合院中的文化，是理解、描述中国历史的要紧材料。不但故宫、天安门，而且那些幸运地保存下来的每一座普通民居，都是实物历史，是凝结于砖石的历史文化。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。
就如此，你漫步于北京街头，在胡同深处谛听了市声，因融和的人情、亲切的人语而有“如归”之感。可能你有时会为古城景观的破坏而慨叹不已，但仍能发现古城犹在的活力。
北京是与时俱进的。这古城毕竟不是一个大古董，专为了供外人的鉴赏。即便胡同人家又何尝一味宁静——燕赵毕竟是慷慨悲歌之地！
旧时的文人偏爱这古城的黄昏，以为北京最宜如此的一种情调。士医生气十足的现代文人还偏爱北京的冬季，郁达夫的《北平的四季》觉得“北方生活的伟大幽闲，也只有在冬天，使人感受得最彻底”，这自然多半因了士医生的“有闲”。今天的大家，可能更乐于享用生气勃勃激情涌动的北京之春。他们也会醉心于金秋10月：北方天地之高旷，空气的净爽，于
声浏亮【1】的鸽哨中尤让人感得真切。北京是总叫人有所期待的，,她也总不负期待，因而你不
妨一来再来。写到这里，发现自己早已是一副东道主的ロ吻。我有时的确将北京视同乡土了。
静夜中，倾听着这大城重浊有力的呼吸，我一再地想到明天，破晓后的那个日子：那个日子
将给大家带来些什么？
（取材于赵园的同名散文）
注解：【1】浏亮：明朗明确。
17．下列对文中加点词汇的解释说明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．较之别处更能接纳后进 后进：资历较浅的后辈
B．大致都在形胜之地 形胜：外形优美
C．燕赵毕竟是慷慨悲歌之地 慷慨悲歌：激昂悲壮，有英雄气概
D．北方生活的伟大幽闲 幽闲：清静闲适
18．下列对文章的理解与赏析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．文中称北京是与时俱进的，不是专供外人鉴赏的“大古董”，说明作者对北京这座古城的情感态度，不止于怀旧。
B．结尾写道“倾听着这大城重浊有力的呼吸”，作者把北京视为生命体，“重浊有力”显示了北京城的历史感与生命力。
C．多有引用是本文的一个特点，引用老舍的《四世同堂》和郁达夫的《北平的四季》，是为了说明北京之“大”。
D．作者多次用第二人称“你”，是为了与读者打造一种对话关系，便于带领读者感受历史现场，进入生活情境。
19．北京的“大”在文中有不同层面的表述，下列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．作者从空间印象入手，谈北京城市格局的“阔大”。
B．作者从京畿一带的地理形势，谈京城气象的“森严”。
C．北京的“大”培养了老派北京人“安详宁静”的神情风度。
D．北京的“大”体目前学术气度的广大与文化精神的包容。
20．作者为何说“你在没走进这类胡同人家之前，关于北京文化的理解，是不便言深的”？请结合上下文具体说明。（6分）
21．作者久居北京，对北京文化既有亲切的感性体验，又有学者自觉的理性考虑。作者从提笼架鸟的老人、窗外的西山、浏亮的鸽哨声等生活细节感知这座城市的文化精神。试借用这种由表及里的感知方法，来谈谈你对自己所生活的周围世界（如城镇、社区、学校家庭等）的认识与考虑。需要：不要透露你所在学校的信息。（7分）
7、【2019年高考考试浙江卷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10~13题。（20分）
呼兰河传（节选）
萧 红
邻居家磨房里边住着冯歪嘴子。
那磨房的窗子临着我家的后园。我家的后园四周的墙根上，都种着倭瓜、西葫芦或是黄瓜等类会爬蔓子的植物；倭瓜爬上墙头了，在墙头上开起花来了，有些竟越过了高墙爬到街上去，向着大街开了一朵火黄的黄花。
因此那磨房的窗子上，也就爬满了那顶会爬蔓子的黄瓜了。黄瓜的小细蔓，细得像银丝似的，太阳一来了的时候，那小细蔓闪眼湛亮，那蔓梢干净得仿佛用黄蜡抽成的丝子，一棵黄瓜秧上伸出来无数的如此的丝子。丝蔓的尖顶每棵都是掉转头来向回卷曲着，仿佛是说它们虽然勇敢，大树，野草，墙头，窗棂，到处的乱爬，但到底它们也怀着恐惧的心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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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那磨房里边的磨馆就见不着天日了。磨房就有一张窗子，而今被黄瓜掩遮得风雨不透。从此那磨房里黑沉沉的，园里，园外，分成两个世界了。冯歪嘴子就被分到花园以外去了。
但从外边看着，那窗子实在好看，开花的开花，结果的结果。满窗是黄瓜了。
还有一棵倭瓜秧，也顺着磨房的窗子爬到房顶去了，就在房檐上结了一个大倭瓜。那倭瓜不像是从秧子上长出来的，仿佛是由人搬着坐在那屋瓦上晒太阳似的。实在好看。
夏季，我在后园玩的时候，冯歪嘴子就喊我，他向我要黄瓜。
我就摘了黄瓜，从窗子递进来。那窗子被黄瓜秧封闭得严密得非常，冯歪嘴子用手扒开那满窗的叶子，从一条小缝中伸出手来把黄瓜拿进来。
有时，他停止了打他的梆子。他问我，黄瓜长了多少岁了？西红柿红了没？他与这后园只隔了一张窗子，就像关着多远似的。
祖父在园子里的时候，他和祖父谈话。他说拉着磨的小驴，驴蹄子坏了，一走一痴。祖父说请个兽医给它看看。冯至嘴子说，看过了，也不见好。祖父问那驴吃的什么药？冯歪嘴子说是吃的黄瓜子拌高梁醋。
冯至嘴子在窗里，祖父在窗外，祖父看不见冯歪嘴子，冯歪嘴子看不见祖父。
有些时候，祖父走远了，回屋去了，只剩下我自己在磨房的墙根下边坐着玩，我听到了冯歪嘴子还说：
“老太爷今年没下乡去看看哪！”
有些时候，我听了这话，我有意的不出声，听听他往下还怎么说。
有些时候，我心里感觉可笑，忍也不可以忍住，我就跳了起来了，用手敲打着窗子，笑得我把窗上挂着的黄瓜都敲打掉了。而后我一溜烟地跑进屋去，把这情形告诉了祖父。祖父也一样和我似的，笑得不可以停了，双眼笑出眼泪来。但一直说，不要笑啦，不要笑啦，看他听见。有些时候祖父竟把后门关起来再笑。祖父怕冯歪嘴子听见了不好意思。
秋季，大榆树的叶子黄了，墙头上的狗尾草打败了，园里一天一天地荒凉起来了。
这个时候冯歪嘴子的窗子也露出来了。由于那些纠缠缠的黄瓜秧也都蔫败了，抛弃了窗模而掉落下来了。
于是站在后因里就可看到冯歪嘴子，扒着窗子就能看到在拉磨的小驴。那小驴竖着耳朵，戴着眼平。走了三五步就响一次鼻子，每一抬脚那只后腿就有点痛，每一停下来，小驴就用三条腿站着。
冯歪嘴子说小驴的一条腿坏了。
这窗子上的黄瓜秩一干掉了，磨房里的冯歪嘴子就每天可以看到的。
冯至嘴子喝酒了，冯歪嘴子睡觉了，冯歪嘴子打柳子了，冯歪嘴子拉胡琴了，冯歪嘴子唱唱本了，冯歪嘴子摇风车了。只须一执着那窗台，就什么都可以看见的。
一到了秋季，新鲜粘米一下来的时候，冯歪嘴子就三天一拉磨，两天一粒粘糕。黄米粘糕，撒上大云豆。一层黄，一层红，黄的金黄，红的通红。三个铜板一条，两个铜板一片的用刀切着卖。想加红糖的有红糖，想加白糖的有白糖。加了糖不另要钱。
冯歪嘴子推着单轮车在街上一走，孩子子们就在后边跟了一大帮，有些烧钱买，有些围着看。
祖父最喜欢吃这粘糕，妈妈也喜欢，而我更喜欢。妈妈有时让老厨子去买，有些时候让我去买。
不过买了来是有数的，一人只可以吃手掌那样大的一片，不准多吃，吃多了怕不可以消化。祖父一边吃着，一边说够了够了，意思是怕我多吃。妈妈吃完了也说够了，意思是怕我还要买。其实我真的感觉不够，感觉再吃两块也还不多呢！不过经其他人如此一说，我也就没什么方法了，也就不好意思喊着再去买，但实在话是没吃够的。
当我在大门外玩的时候，推着单轮车的冯歪嘴子一直在那块粘糕上切下一片来送给我吃，于是我就同意了。
当我在院子里玩的时候，冯歪嘴子一喊着“粘糕”“粘糕”地从大墙外经过，我就爬上墙头去了。
由于西南角上的那段土墙，由于年久了出了一个豁，我就扒着那墙豁往外看着。果然冯歪嘴子推着粘糕的单轮车由远而近了。来到我的旁边，就问着：
“要吃一片吗？”
而我也不说吃，也不说不吃。但我也不从墙头上下来，还是若无其事地呆在那里。
冯歪嘴子把车子一停，于是切好一片粘糕送上来了。
10．简析文中画线部分的语言特征。（4分）
11．结合故事情节，概括“我”的形象。（4分）
12．剖析本文叙述上的特点。（6分）
13．假如给本文拟一个标题，你会选“磨房里外”还是“冯歪嘴子”？为何？（6分）
【2019年最新联考模拟】
1、【福建三明2019届高中三年级高考考试模拟测试语文考试试题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下列小题。
秦时月
陈 毓
掰着指头算，兵算源于己离开故乡五个年头了。他记得离开的时候，门边硷畔的迎春正爆出星星点点的黄。那黄就摇曳在兵心头这很多年。
兵的爹老了，于是筑长城的劳役，该兵如此的青年替代。兵无所谓，北方，是自己早晚都要去的，筑长城、守边，都一样。
兵不停走在路上，就把麦田走到身后，接着迎来了山，又走出了山，然后兵看见无边的枯草，到处都是草，风呼呼吹过时，草低低地伏下，臣服于风的力量之下。兵看见长城时停下，兵看见长城像一条蟒蛇，在平展展的荒草滩上蜿蜒伸展，直到兵视力不可以及的地方，兵目前来延展这条蟒蛇的长度。
兵像其他兵那样，被教练着和泥、填土、挖沟，不久兵被固定在和泥的程序上，由于兵最善于和泥，兵和泥和得又快又匀，同样的米汁被兵和进泥土，就能筑出冷铁普通的墙。将官用铁戈来戳，戳不透，和兵一块筑墙的人因此得到嘉奖，如果是被将官的铁戈戳透呢？那筑长城的兵将被填埋进一段新土墙里去。
第二年的时候，兵和一群兵又被选出去种植榆树。那时候，衰草退了黄，添了绿，空气里鲜草的清香一阵阵扑进兵的鼻腔，兵感觉真是好闻极了。榆树有大有小，兵严格按规定的尺距把榆树呈三角栽下。这类榆树阵，阻挡飞一般驰聘的匈奴骑兵的马腿。一个老兵回答了兵的疑惑。
兵早都闻说匈奴兵是一群野蛮人，挥舞大刀，骑高头大马，来如疾风，去如闪电，眨眼就掠走了南人的马匹牛羊、地里成熟的庄稼、屋里煮饭的妇女，河边浣衣的女孩，真的是一群魔鬼。兵和更多的兵辛苦着筑长城、植榆树，就是为了挡住这疾风，这闪电，和比这疾风闪电更可怕的大刀。在榆树发出呼啦啦明亮响声的时候，兵听说了一个可喜的消息，蒙恬将军打了胜仗，消息是从北方退回来休养的兵带来的。这个缺了屁股的兵倒不在乎丢了一块屁股在匈奴骑兵的大刀下了，他大咧咧地说，权当是喂了饿狼了，命还在，好的非常。
兵目前驻守这个叫五里墩的烽火台，和那个缺了屁股的兵，为了区别彼此，下面叫兵为末，叫屁股残缺的兵为老。叫老，叫末，你记住了没？
大量的兵从五里墩烽火台上撤走，只留下叫老与末的两个兵。无人告诉他两个要留多长时间，回头会有哪个来接替。没人说。时间像草尖上的风，有的摇摆、不定、恍惚。日举烟，夜举火的烽火台有好些日子都是沉默安详的样子，老和末有时非常是诧异，但他们同时说，没狼烟和火把吵嚷的日子难道不好么？
就如此，又一个春季来了。
一个漫漫的和风吹脸的春日，靠在土墩上晒太阳，老对末说，你没打过仗，你没看见蒙恬将军的弩车从直道上开过来的阵势，你也没扳过弩机。“放——”，老模仿发弩机的动作。“嗡”——老比拟弩飞驰的声音。像是有一万只大黄蜂朝一只羊猛扑过去。人仰马翻，当然是匈奴骑兵。老描述。
匈奴骑兵统统被赶回老家去了。你不信，你笑，你什么也没见过。你当然笑。
我修过长城，我和泥得到过领军的嘉奖，我栽过榆树，树大概都能活哩。末终于想出两件是我们的光荣。
又一个夜晚，躺在烽火台上吹风，老笑嘻嘻地，神秘地对末说，你连女性都没见过哩，你见过个什么！月洒清辉，虫鸣叽叽。
老的话末早听见了，但他默声，不理老。女性他咋没见过，他离家那年，隔壁喜良刚娶了媳妇，那个名叫孟姜女的新媳妇来到他门前井台上打水，隔着一把辘轳站着，一个人手上的温度，传给下一个人，怎说他没见过女性？喜良去修长城，比他早走1月呢。
末有点伤感，由于从他家的辘轳井台，末想到老娘，和老娘灶台上弥漫的饭菜的香。他多长时间没吃娘做的饭菜了？他几乎都忘掉大白馒头的麦香气了。他鼻翼抽动，却还是只闻见晴朗月光下青草青寡的香气。
后记：
公元前215年，嬴政以蒙恬为帅，统领30万秦兵北击匈奴。在黄河之滨，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与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。秦军在蒙恬的指挥下，以弩重创匈奴骑兵，秦军以锐不可当之权势，迫使匈奴远遁大漠。蒙恬修长城，建直道，栽榆树。此后很久，匈奴“不敢南下而牧马”。即使秦末，中原陷入战乱，北方的匈奴也长久不敢南犯。
1．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剖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 ）
A．小说没刻意去描写壮观的战争场面，而是着力刻画人物形象，譬如写“兵”的所见所感，写“老”的战争回忆，兵士群体随遇而安的精神面貌就显露出来。
B．小说景物点染富有特点，譬如“门边硷畔的迎春”“边关的枯草”“长城边上的草黄新绿”“烽火台的清辉虫鸣”，三言两语，细腻而含蓄地址出人物的情思。
C．小说讲究叙事用语，主人公上半部分被称之为“兵”，下半部分被呼之以“末”，称呼看上去不和谐不同，但自成一体，传递出兵士们长年戍边年岁渐老的意境。
D．小说善于在平淡叙述中打造不平时的成效，譬如“辘轳井台”这一细节，既自然关联历史人物，引人无限遐想，又巧妙引出主人公对妈妈的思念，颇具匠心。
2．请结合小说人物筑长城守边关的历程，简要剖析他们对待战争的具体心态？
3．文末在虚构故事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“后记”，如此处置有哪些好处？请简要剖析。
2、【浙江舟山舟山中学2019届高中三年级下学期高考考试最后仿真卷语文考试试题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下面小题。
快递小哥
程耀东
我对面站着的这个小伙子，此时，与我有着同样的表情：一脸的怨气和无奈，用沉默甚至愤恨的目光与我对视。然而，我相信在他上楼梯的时候，必然会想着和平常一样：放手货物，拿出圆珠笔或者碳素笔，需要收货者在右下角签上自已的名字，然后撕下中间的那一张，装进一个土黄色的帆布包里，然后转身，去往下一个顾客。事实上，他的这个想法在我这里被冻结。
我的程序是如此的：签完字之后，顺手拿了插在办公桌笔筒里面的剪刀，塑料摊开后，是一张发票。就在我下手剪开最后那个纸质包装盒的刹那，这个个子不算高，戴黑框眼镜，胖而略黑的小哥，一把攥住了我的手。哥，你得先付款，再拆封包装盒，他说。他这么一说，刚刚还算存在于大家之间的友好和谦让，被流动的空气一下带到了窗外。假如他不攥我的手，黑色的塑料这个时候可能已经被我扔进垃圾筐。
惊愕或者说惊讶的表情从我的耳朵旋即转向面部，然后停滞。他好像感觉我没听到他的话语，又对着我凝固在脸上的表情重复了一遍：先付款，再打开包装，这是公司规定的。
他依旧重复着那句话。
争吵、讲解、对峙……这类词语在我和他之间不断地被上演。我重新站了起来，然后将包裹递于他：给，你拿走，这东西我不买了。小哥并没接纳这个既不是我，也不是他，更不了解是哪个的包裹。我如此做，只不过试探一下小哥的底线，让他柔软一下我们的语言，柔和一下立在两个人之间的僵硬。事实上，我的这个举动并没缓和此时的冷峻环境。
沉默。四目相对，似有火光燃烧……
小哥用右手食指撑了一下要掉下来的眼镜，然后缓慢地说：哥，那你得付我三块钱的快递费。由于你在包裹上已经签了你的名字，签了名，说明你收到包裹了。你知不知道？我念了四年大学，很不容易找了一份送快递的工作：早上四点多起床，骑三轮车，要到十几公里以外的快递公司装当天的快递，然后一家一家打电话，晚上10点多才能回家，你了解送一件快递多少钱吗？三块钱。再说你的这件包裏，你已经签了字，我如果退回快递公司，不但挣不到你的三块钱，反而是要被罚款的，这一天就白干了。
在这种语言里，我刚刚还算挺立的身体，开始缓慢下沉。我相信呆滞在我面部的表情此时肯定非常尴尬、非常难堪。（1）____________________还能怎么说？根据发票上的金额，给了他。然后在尴尬里目送他外出，又有的惭愧，追着他的身影，在电梯口，握住他的手说了几句温暖的话。
看着两块白色的不锈钢终于合上，我的整个身体才开始看上去轻松和释然。走廊不是非常长，也不如何安静。过往的目光不会在乎你挂在脸上的是微笑、怨恨、失落、郁闷……他们已经惯常了讨生活的职场和职场里那些随处可见的喜怒哀乐。击倒或者打败你的不是他们强壮的身体，而是隐藏在深处的语言。每一个人不管你有多么强大，但你的身体内肯定存在着被刺痛的秘密。（2）__________对此，其他人恐怕都没有办法。
在这个快递小哥几句不经意的语言面前，我是真的地倒塌了，而且倒得毫无颜面。回到桌前，努力地让我们的身体、脸面、听得见的心跳恢复平静。面对这个尚未拆封的包装盒，首次接触时的激动早已遁逃，且不知所终。细想，事情的焦点也就是三块钱，而并不是那些所谓的规定。假如，他刚开始可以直白地表述，那样，争论不休、面红耳赤……这类语言不会被我摆设在这里。
好像有的羞愧，无意识地就回按了他的电话：我说我是刚刚送你下楼的那个人。但下面要说些什么，一时没了语言。电话里我只听见一句：哥，都是小事……然后就是嘈杂的汽车声，人声与风声——在风的耳语里，我只好无奈地将我们的嘴巴关闭。
（《选刊》2018.8，有删改）
4．文章开头写“我”相信快递小哥上楼梯想象的工作情形和平常一样有哪些用途？
5．赏析文章中画横线的句子。
（1）重新坐了下来，故意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水，以缓解被语言击伤的肉体。
（2）秘密一旦被猝不及防的语言触及，支撑强大的即使是标号和硬度非常高的水泥钢筋，你也会轰然倒地的。
6．概括快递小哥的人物形象。
7．这篇小说意境丰富，请结合文章内容谈谈你的理解。
3、【2019年浙江教育绿色评价网盟高中三年级5月适应性高考考试模拟语文考试试题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下面小题。
丰城的窑
江 子
（1）这类年，我爱看瓷，去过北京故宫、台北“故宫”、景德镇等地方看瓷，有了很多意料之外的美好处境，捎携带，写了一本叫《青花帝国》的书。
（2）也看窑。景德镇的古窑，福建漳州平和的克拉克瓷的古窑址，都去看过。吉州窑呢，那是我故乡的风烟，是小时候就亲近的。
（3）有人说，瓷上有山水花鸟，有杯盘罐盏，有空闲的刻度朝代的信息，窑么，一个废弃的隆起物而已，有什么看的呢。可我觉得，作为大地上的文化遗存，窑可能隐藏着一个地方文明和精神的密码——它是一个具备丰富信息量的文化母体，是指认一块土地风韵的最好证据。
（4）看窑去。
（5）江西丰城是列入唐代六大青瓷名窑的洪州窑的故乡。洪州窑，从东汉晚期开始，历经三国、两晋、南北朝、隋、唐、五代，约有800年的历史。
（6）说是看窑，可先看的还是瓷。丰城市博物馆的瓷器展厅里琳琅满目。那是些需要绳子系住的四系方耳罐，用于陪葬的瓷俑，用于熏香的博山炉、盛酒的杯盏、含义吉祥的鸡首壶、长颈的莲花瓶、印着暗花的碗、开片的玉壶春瓶……
（7）__________
（8）在器型上，洪州窑的瓷与景德镇的瓷初看着并无不同。可是，洪州窑的瓷要看上去更饱满雄浑，更古朴粗犷，正与东汉到五代这一段历史的风韵对应。
（9）那是比宋元明清更古的古时候。那样的古时候，要比后来更删繁就简，更有天地原初之感，更具备强大的生命张力。那是落日、沙漠、荒原、古井、炊烟、茅庐、旧城池、古驿道构成的古时候。那也是班超平定西域、魏蜀吴逐鹿中原、陶渊明种菊、李白醉酒的古时候。
（10）我获悉洪州窑出产的青釉瓷器商品曾遍及全国各地，甚至远销东亚、西亚一带，《唐书·韦坚传》中有洪州窑商品运抵长安的记载，我不免想入非非：
（11）陶渊明、李白饮酒，杜甫的“潦倒新停浊酒杯”，用的可是洪州窑生产的酒盏？
（12）“置酒高殿上，亲交从我游。中厨办丰膳，烹羊宰肥牛……乐饮过三爵，缓带倾庶羞。主称千金寿，宾奉万年酬。”（曹植《箜篌引》）在这样举杯交错的、具备浓郁魏晋凤格的盛大场景上，洪州窑的瓷是否大概在现场？
（13）它是不是以砚台、笔洗的身份，陪王羲之书写《兰亭序》、顾恺之画《女史笺图》？杨贵妃的荔枝，洪州瓷是不是做了托盘？
（14）看窑去。
（15）汽车穿过丰城市区，向着乡间驶去。
（16）大家来到了贛江东岸的石滩乡港塘村窑址。我之所见，不过是一个隆起的不規则土堆。土堆边两条牛在偃卧。大家的脚下，全是瓷器的碎片——那可都是汉唐年代的遗老。不远处，是几口水塘，闪耀着水光。水塘里，很多鸭子在游。更远处，是那个叫港塘村的村庄，一栋栋崭新的现代楼层民居矗立。
（17）环视着处于赣抚平原的丰城乡村，想象着洪州窑生产的盛景，我的眼前不禁迷离了起来，我仿佛回到了洪州窑兴旺的古时候，四野出现了无数的烟火。在我不远的窑址上，火焰熊熊，烟火中，有人肩扛着两长条瓷器出来，有人呢，推着槎柴向着窑口去了。有人在火道旁用长长的杆子举失火照（瓷胚样品）。更远处，别家的窑厂升起了白烟。整个赣抚平原，在烟尘中隐现。而更远一些的赣江码头，很多瓷器正在装船。天空灰蒙，而赣江里不少船已经张开了帆，驶向长江的方向，和茫茫天际，驶向汉唐历史的深处……
（18）五代将来，那些隆起的窑包，日渐成了夕阳下沉默的废墟。洪州窑青瓷的风光， 要让位给五百里以外的景德镇。
（19）可是，丰城因做瓷而起的文脉并没断。创造过洪州窑辉煌历史的丰城人，也同时被如此的一段历史塑造。那一段历史，赋予了丰城人以勤劳、智慧、开放的永恒品格。那隆起的一座座窑址，是丰城人制瓷辉煌历史的注脚，也是丰城人勤劳、智慧、开放基因的贮藏库和精神纪念碑。
（20）大家当然有理由敬重丰城土地上那些已经废弃的洪州窑。窑边那些携带漂亮花纹的瓷器碎片，何尝不是可以给当代生活提供源源不断能源的精神芯片！
（选自《人民日报，国外版》2019年3月9日第12版，有删节）
8．阅读（1）～（3），用简洁的语言，分别概括作者“爱看瓷”“也看窑”是什么原因。
（1）“爱看瓷”：________________；
（2）“也看窑”： ________________。
9．文中二次出现“看窑去”的文字，具备什么样的用途？请作简要剖析。
10．试从语言特征的角度，赏析画曲线的段落
11．请结合全文，探究结尾“精神芯片”的丰富内涵。
4、【湖南长沙雅礼中学2019届高中三年级下学期二模语文考试试题】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文后各题
月 迹
贾平凹
大家这类孩子，什么都感觉新鲜，常常又什么都不感觉满足。中秋的夜里，大家在院子里盼着月亮，好久却不见出来，便坐回中堂里，放了竹窗帘儿看，缠奶奶说故事。奶奶是会说故事的，说了一个，还要再说一个……奶奶忽然说：
“月亮进去了!”
大家看时，那竹窗帘儿里，果然有了月亮，款款地，悄没声儿地溜进去，出目前窗前的着装镜上了:原来月亮是长了腿的，爬着那竹帘格儿，先是一个白道儿，再是半圆，日渐地爬得高了，着装镜上的圆便滿盈了。大家都开心起未，又都屏气儿不出，生怕那是个尘影儿变的，会一口气吹跑呢。月亮还在竹帘儿上爬，那满圆却慢慢儿又亏了，末了，便全没了踪迹，只留下一个空镜，一个失望。奶奶说：
“它走了，它是匆匆的，你们快出去寻月吧。”
大家就都跑外出去，它果然就在院子里，但再更不是那样一个滿满的圆了，进院子的白光，是玉玉的，银银的，灯光也没这般儿亮的。院子的中央处，是那棵粗粗的桂树，荒的枝，荒的叶，桂花还没开，却有了累累的骨朵儿了。大家都走近去，不了解那个满圆儿到哪里了，却疑心这骨朵儿是繁星儿変的。抬头看着天空，星儿好像就比平时少了很多。月亮正在头顶，明显大多了，也圆多了，清明确晰看见里边有了什么东西。
“奶奶，那月上是什么呢?”我问
“是树，孩子。”奶说。
“什么树呢?”
”桂树。”
大家都你看我，我看你了，倏忽间，什么地方仿佛有了一种气息，就在大家身后袅袅，到了头发梢儿上，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。好像大家已在了月里，那月桂分明就是大家身后的这一棵了。
奶奶瞧着大家，就笑了
“傻孩子，那里边已经有人了呢。”
“哪个?”大家都吃惊了。
“嫦娥。”奶奶说。
“嫦娥是哪个?”
“一个女子。”哦，一个女子。我想。月亮里，地该是银铺的，墙该是玉的。那样好个地方，配住的肯定是十分好看的女子了。
“有三妹漂亮吗?”
“和三妹一样好看的。”
三妹就乐了：
“啊，啊!月亮是是我的了!”
三妹是大家中最美丽的，大家都羡慕起来。看着她的狂样儿，心里却有了一股儿的嫉妒。
大家便争执了起来，每一个人都说月亮是是我们的。奶奶从屋里端了一壶甜酒出来，给大家每个人倒了一小杯儿，说：
“孩子们，看你们的酒杯，你们都有一个月亮哩!”
大家都看着那杯酒，果真里边就浮起一个小小的月亮的满圆。捧着，一动不动的，手刚一动，它便酥酥地顫，使人可怜儿的样子。大伙都喝下肚去，月亮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了。奶奶说:
“月亮是每一个人的，它并没走，你们再去找吧。”
大家越发感觉奇了，便在院里找起来。妙极了，它真没走去，大家非常快就在葡萄叶儿上，花盆儿上，爷爷的锻刃儿上发现了。大家来了兴趣，竟寻出了院门。
院门外，便是一条小河。河水细细的，却漫着一大片的净沙:全没白日那样的粗，灿灿地闪着银光，柔柔和和得像水面了。大家从沙滩上跑过去，弟弟刚站到河的上湾，就大呼小叫了：
“月亮在这儿!”
妹妹几乎同时在下湾喊道:”月亮在这儿!”
我两处去看了，两处的水里都有月亮，沿着河沿跑，而且哪一处的水里都有月亮了。大家都看起天上，我忽然又在弟弟妹妹的双眼里看见了小小的月亮。我想，我的眼晴里也肯定是会有些。噢，月亮竟是这么多的，只须你想，它就有了哩。
大家就坐在沙滩上，掬着沙儿，看那光辉，我说:
“你们说，月亮是个什么呢?”
“月亮是我所要的。”弟弟说。
“月亮是个好的。”妹妹说。
我赞同他们的话。正像奶奶说的那样:它是是大家的，每一个人的。大家就又仰起头来看那天上的月亮，月亮白光光的，在天空上。我忽然感觉，大家有了月亮，那无边无际的天空也是大家的了:那月亮不是大家按在天空上的印章吗?
大伙都感觉满足了，身子也来了困意，就坐在沙滩上，相依相偎地甜甜地睡了一会儿。
12．下列对文本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剖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 ）
A．以月亮为题材的诗文不少，且多为借月思乡感怀之作。本文则独出心裁，用追寻月迹作为行文线索，创造出清爽优美、含蓄隽永的艺术境界。
B．本文叙写了孩子们“盼月”和“赏月”的情景，既写出了月光的柔美，也写出了孩子们的纯真无邪好奇和对月亮的喜欢，为后文“寻月”作铺垫。
C．在一番“寻月”后，孩子们一改刚开始的“常常又什么都不感觉满足”而变得”都感觉满足了”，主如果由于他们的好奇技巧到了满足。
D．作者通过叙述孩子们追寻月迹的行踪，向读者展示了一幅幅中秋夜月的淡雅图画，显示出明月神秘而又慷慨的性格特点。
13．结合全文，剖析标题“月迹”的丰富含义。
14．文中多次描述奶奶说的话，这类话看上去零散实则相互联系，简洁而耐人寻味，请结合文本简要剖析这类话有哪些用途。
5、【湖南长沙雅礼中学2019届高中三年级下学期二模语文考试试题】阅读下面一段文字，完成后面小题。
炖马靴
迟子建
故事发生在1938还是1939年，爸爸说年份无关紧要，要紧的是时令，寒冬腊月，他们抗联部队的一个支队，二十多号人，清晨从四道岭小黑山的密营出发，踏雪而行，晚饭时分，袭击了坐落于中苏边界的一个日军守备队。
那时关东军在中国东北，为切断老百姓与抗日队伍的联系，他们大规模推行归屯并户，大片农田荒芜，无数村落夷为废墟。爸爸说自此之后，队伍缺粮少衣，陷入被动。
四道岭在哪儿？我在地图上找不到。爸爸说除去四道岭，还有头道岭、二道姈、三道岭和五道岭。这类岭呈刀锋状，易守难攻，适合做密营。他们刚开始的营地在头道岭的大黑山，那里狼多。有如此一条母狼，它眼睛瞎。自打发现支队的行踪后，就一直凭声音和嗅觉尾随他们，求得存活。
爸爸是火头军，他可怜瞎眼狼，做了几个鼠夹子，将拍死的老鼠扔给它。到了漫漫长冬，蔫巴巴地尾伴随队伍，爸爸总会挖空心思给它口吃的。这条狼有年正月，忽然消失了！三个月后，爸爸说和战友为前方的大部队运粮，在二道岭遇到它。它居然大了肚子，怀了崽了！两三年不见它，大伙还念叨，爸爸还会在队伍偶尔开荤时，将吃剩的骨头，扔在附近的山洞。
太阳落山后，侦查员带来消息，三辆摩托车驶离守备队，带走了十一个日本兵，看来他们是去镇上的烧锅了。爸爸说支队长没犹豫，下达了进攻令。
然而哪个也没料到，那三辆刚离开不久的摩托车回来了！十一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回来了！
爸爸说他们遭到了前后夹击，优势立刻转为劣势。
他们没全军覆没，得益于一位战士。当挨近粮库的副支队长下达了撤退令，这位战士咬着牙，趁乱爬向弹药库，用自制的手雷引燃了弹药库。日本兵快点转向粮库防御。
爸爸就从弹药库北侧逃了出来。
爸爸停下的一刻头晕眼花，背部的锅猛地一震，爸爸立刻意识后有敌手追击！爸爸本能地卧倒，拔出枪来，匍匐到一处雪坎，紧盯着那个方向，就在敌手露头的一瞬，打了最后一枪，击中了他的左肩。
在飞雪中又行进了两个多小时，午夜时分，爸爸在挨近河岸的灌木丛停下。发现干粮袋挨近后脊梁的部位，有道寸长的口子，炒米白白流失了。
爸爸说他卸下锅和枪，看着敌手一步步逼近。可是敌手趔趔趄趄挨近他时，既没做出战斗的姿态，也没举手投降，而是一头栽倒在雪地上。
狼嚎声愈加近，爸爸听出至少两条狼在叫，一种声音富有攻击性，凄厉而有穿透力；一种比较婉转、犹疑，让他有似曾相识之感。爸爸发现狼发声之处的灌木丛，只有两个黄绿色的光点在闪烁，那是狼眼发出的光。这说明另一条狼的双眼是不发光的，它不是瞎眼狼又会是哪个呢！
敌手怕自己最后会成为狼的盘中式快餐吧，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尽心竭力，拍一下自己，然后指指篝火。爸爸了解，他想让他火葬了他。
敌手挣扎了最后一程，凌晨两三点钟去世了。爸爸第三搜敌手的身，他只在军服的口袋里搜出两样东西，一个是一方蓝格子手帕，另一个是长方形金属外壳的镜盒。打开一看，里面竟夹着一张二寸的黑白相片。爸爸凑近篝火一看，那是个穿着印花和服的女孩，微微垂头，浅浅笑着，满眼都是甜蜜。爸爸将镜盒放回敌手的口袋，而将蓝格子手帕揣进自己兜里了。
爸爸发现敌手穿着的马靴，是上好的牛皮的。爸爸将这两只靴子从敌手脚上拔下来，挨近篝火，用钢刀切割靴子。望了一眼敌手，他死时双眼没闭上，爸爸停下手，将敌手的那块蓝格子手帕掏出来，走过去蒙在他脸上。
爸爸划开马靴，得了大大小小的牛皮，一共十块。他将它们放进雪堆，一遍遍揉搓，投进锅里，开始炖马靴了。
爸爸捞出最大那块马靴皮，切下一小块，填进嘴里，将剩下的一分为二，撇给盘踞在灌木丛的狼。又炖了一段时间后，终于嚼得动了，爸爸吃了两块，体力恢复了，抬头望了望天，雪停了，但夜空还没有晴朗起来，望不见北斗星，不知置身何方。爸爸借着残余的篝火，望见了难以忘记的情景，两条狼一前一后，前面的狼高大威猛，后面的狼矮小瘦削。前狼挣扎着向前，后狼拼死咬住前狼的尾巴，试图阻止它的节奏。爸爸认出了后狼就是瞎眼狼。前狼让步了，瞎眼狼将它生生地拖回灌木丛。爸爸长呼一口气，感恩似的分出两块牛皮，投给它们。
最后爸爸划拉了一抱柴，将篝火调得旺旺的，拔腿出发了。
后来的故事，我和妈妈差不多都能背诵了，天连阴了三天，不见日月，瞎眼狼和它的孩子在前引路，把爸爸领出迷途。他们靠着所剩的煮熬的马靴皮，和深埋在雪下的红豆浆果，与山洞的骨头渡过难关。而那些骨头，有瞎眼狼备下的，也有爸爸当年丢给它的。
爸爸说栖息在山洞的那三天，瞎眼狼守候在洞口外，也不忘了叼着小狼的尾巴，怕它万一叛逆，会对爸爸下口吧。
爸爸过世的次年，妈妈也走了。炖马靴的故事，只有我自己给下一代讲了。
最后我要补充的是，爸爸每回讲完炖马靴的故事，总要仰天慨叹一句：人呐，得想着给我们的后路，留点骨头！
（选自《钟山》2019年第1期，有删节）
15．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特点的剖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 ）
A．小说简练交代残冬飞雪，不只体现了时令特征，而且推进了故事情节的进步，并将人物与狼的活动置于极严酷的境地，让矛盾加剧，凸显主旨。
B．第三段提到四道岭、头道岭、二道岭等适合做密营的状况，看上去多余，实则为后文瞎眼狼和它的孩子在前引路、把“爸爸”领出迷途的情节做了铺垫。
C．小说擅长运用细节描写表现特征，譬如，“后狼拼死咬住前狼的尾巴”“瞎眼狼守候在洞口外，也不忘了叼着小狼的尾巴”就体现了瞎眼狼知恩友善的特征。
D．“爸爸”讲完故事，总要仰天慨叹“人呐，得想着给我们的后路，留点骨头”，这里“骨头”二字耐人寻味，告诫大家时时留存生活物资，以备不虞之患。
16．小说中“爸爸”有什么样的特征？请结合作品简要剖析。
17．小说是如何叙述“爸爸”的故事的？如此写有哪些好处？请简要剖析，
